平反之五
(1971年4月15日至1978年5月14日)
二去交大 (1978年元月20日)
还未进校,正好碰上张宏强。上楼后,张将我让进一间房里,让我等一会。一会他进来说:“你等一会,今天王松林和你谈谈。”我想,我的问题是由王松林负责来办了。等了一会不见王来,又过一会,张来说:“算了,我和你谈谈吧。”他说:“你的问题,我们研究了。问题是,当时弄你这个事的人,主要是学生,个别教师接触过,但都不太清楚。”我插嘴说:“对,当时主要是学生。”张说:“现在人都不在了,系的组织又几经变动,分系合系分系,人都散了。所以我们研究的意思,是不是你再写个材料。我们可以根据你写的和一些教师和当时的一些材料来解决你的问题。”(注意:他没有提当时材料都找不到了)我说:“经过,我再对你说一下。”他找出纸笔,准备记录。我说了反标,言论,想不通逃跑的事。最后我强调说:“我认为,我因反标而被审查,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审查结果是我没有这个问题,所以应予销案。”他如实记下了。他说:“你写下,特别是去凭祥是怎么回事。”(注意:凭祥是他首先提到的)我简单地说了一两句,最后说:“我写的基本上也就是刚刚跟你说的这些。” 他找出笔来,我就在办公室写了。总共写了不到两页,一个头,一个尾,中间谈到审查经过的占一页的三分之二,然后是关于“决定”的意见(即上次我对张所谈的内容)占一页的二分之一,还有二项关于要求销案的话。写完后交给张,张说:“我们一定抓紧解决。你们厂电话不好打,我打了几次没打通。”我说:“我多跑几次没什么,我最近正为技术业务问题要跑机械系。”他问了问我的业务工作。我说:“我写的这个如有什么不清楚,你提出来,我一定说清楚,当时扯的太多,没有必要写那么多。”张说:“唔、唔,我看看。”
我们又进了另一间房间,坐在两个沙发上。张边看边对我说:“我们不认为有反标问题,我们研究了,那不算反标。”我说:“内容构成反标与否是问题之一,当时主要是后两字不是我写的,一定要我承认。这个后来作了高级鉴定了。”张说:“这个知道了,是作了鉴定。”张又看下去,问:“去凭祥是不是有去越南的想法呢?”我说:“没有。一个是事实上没有,我去了第二天就买了票要回来。后来因为有个投机倒把的人。。。”张说:“这个情况,我们知道的。”(注意!估计王松林或别人记得很清楚;或者,材料又找到了?)我说:“从思想基础上看,也说不通。再从我和家里的关系上看,我是独子。” 我把当时的一些情况说了一下,又说:“当时看了决定我就提出书面异议的。”我把有关情况又简单说了一下。张又看下去指着我的第一条意见说:“决定中没有说你出身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家庭,说得是高级知识分子家庭。”我说:“说我深受毒害,意思是一样的,决定中具体用词我记不清了。”我又说:“我受家庭影响是很大的,但都是好的影响。”张说:“影响也要一分为二,当然好是主流的。”我说:“谈不上什么坏的影响。”张说:“总有不好的东西吧。当然,把这些写进结论是不对的。当时么,当时讲究找找根源这些么。”他把其他几条看完后说:“好、好,你把你的意见、要求写出来,这样我们研究起来就明确了。”我问:“那关于研究生填表怎么办?” 他迟疑说:“没什么关系和影响吧?”我说:“如果这个能快,那当然就没必要开那个证明了。”他说:“估计寒假以前,你的问题可以解决了。”我说:“那太感谢你们了,你们能为我落实这个政策,我太感谢了。这是救一个年轻人的一条政治生命。”张说:“当然罗,要正确对待很多事,正确对待文化大革命,和当时的一些同志。”我直点头称“是。”他说:“当然罗,那时候,我们有些人没有按政策办,那不对。但有个四人帮的影响么。”我说:“对、对。我那时也因为幼稚,没有政治生活经验。我只希望今后能摆脱这个冤枉事。”张与我握手告别同时说:“好好干,政治上也要严格要求。”我说:“那我星期一(23日)来吧?”张说::“好,你星期一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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