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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November 29, 2016

我和“世和堂”的缘分

我和“世和堂”的缘分

叶梦华

2016年六月

世和堂简介

周氏祖宅世和堂位于太湖之滨的江苏省苏州市吴中区洞庭东山镇,地址为陆巷村含山118号,亦为含山村寒山66号或寒山村含山66[1]

该古宅始建于明朝晚期,后于清朝末期翻造,迄今当有几百年的历史。

有一份周氏宗亲世系表追述到周氏16世祖先周九皋,17世周掌衡,18世周沛田及其后的七代后裔。该古宅为19世先祖周纯卿所居住,20世先祖周寅生、周瑞生、周吉生和周裕生成长成家于此[2]。周滨的父亲21世周新吾即出生于此。因此周滨是该周氏一枝的22世而女儿叶国雅则为其23世。

缘分之源

说起我和苏州东山后山周家祖宅“世和堂”的缘分,要追溯到19951123日在美国北弗吉尼亚州(Virginia)的一个聚会。那天是美国一年一度的感恩节,新婚夫妇朱民和李群就此举行他们婚后的第一次大聚会。李群热情地邀请我参加,还说:“我给你介绍两个单身的!”我那几天情绪正好,便满口答应:“好,好!那我带两瓶酒来?”李群说:“不要带酒,我的两位单身女友说了她们带酒来。你就带两只烤鸭来吧!”

就这样,我和周滨相识了。那时她和我都住在北弗吉尼亚州的亚历山大市(Alexandria),相距车程五到十分钟的样子。说起在中国的老家,原来我和她都是距亚历山大市一万二千公里外的、世界另一端的苏州太湖上的一个小半岛上的东山人。我和她这两个东山人的区别在于,她父亲生在东山后山、长在东山后山,是道道地地的东山人;而我只是听父辈和亲戚们说,我们祖上来自东山大姓叶家。

周滨父亲听说了我是东山叶姓后裔,立即问道:“是前山的叶家、还是后山的叶家?是哪个堂的?”我一时无从回答。

两年之后(1997年)我应三民主义统一中国大同盟的邀请访问了台湾。七月12日星期六那天,我在台北富都大酒店请堂哥叶肇华和他儿子叶国强和儿媳张小燕吃晚餐。从我爷爷叶文萃那辈算起,肇华哥是大伯叶桂馨的独子,可谓长子长孙了。他把曾祖父叶德成于光绪十年(1885年)写的《蕃奕堂宗支簿》给了我,并对我说:“我们从小生活太优越了,所以都不成器。这本家谱我留着也没用,你拿走吧。”

就此,我虽然有了“哪个堂”的答案,但周滨父亲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蕃奕堂。” 《蕃奕堂宗支簿》里也没有提及我们南京这支姓叶的是何时从东山何堂分离出来移居南京的,更不用说是前山的还是后山的了。我由此受好奇心的驱使,开始了我的寻根之旅。但那是后话,另当别论了[3]

199912月我应苏州大学邀请去讲学,校方了解到周滨和我都是东山人,就于19日派专人专车带我们一家三口去太湖的东山、西山转了一圈,看了席家花园和雕花楼,并在雕花楼里大吃了一顿。这次去东山,由于国雅年仅不足三岁,而我和周滨对东山这个“老家”也了解甚微,所以只是一般旅游之行而已[4]

一访“世和堂”

自从1997年得到《蕃奕堂宗支簿》后,我就有了希望能把所有父亲这边的亲戚们都认知一下、串通起来、弄个大聚会、再把家谱续编一下的各种想法。无奈其后的十几年里,我忙于挣钱养家。直至 2010年手头研究项目锐减之后,我才真正有时间来做这些“闲事”。那年正直父亲百岁冥寿,大姐叶蕴华和我专程去贵阳和二伯伯叶蘭馨的后代大聚会了一场。2011年在南京三个爷爷叶文华、叶文藻、叶文萃的部分后代聚会了一次。最后是2013年叶德成后代共34人在南京大聚了一次。

研究项目锐减而有了闲暇只是其一。年岁大了,对老事情更感兴趣了是其二。我特别希望能弄清我们南京这支叶姓后代的东山之根。我首先联系上了周滨的表哥、热心人叶文德(人称“小老虎”)。他虽然生长在上海,但是他是正宗的东山叶家人。他母亲是周滨的二姑妈周佩英,所以他的诸多叶、周两家的亲戚都在沪、苏二地。他则频繁往返于沪苏二地。我委托他在东山叶家祠堂代为查询“蕃奕堂。”小老虎回话说:查无此堂。我于是决定专程去一趟东山寻根。

2013年五月14日星期二由周滨的堂弟周文健(周滨六叔周守明之次子)开车、小老虎引路,东山人文史专家薛利华作陪,我去东山寻根。我在叶氏两个祠堂鞠躬拜祖,又在东山文化馆向杨维忠叶新民等请教叶氏旧事。这些已在另一文中记载在案,在此不再重复[5]

那天的意外收获是小老虎“顺便”带我去拜访了周家的“世和堂”老宅。“世和堂”虽然延繁众多后代,但早已是人去堂空。本来周家由于和邻居交流较少、大门常闭而被东山后山陆巷很多居民称为“关门周家”,如今更是名副其实了。

东山是太湖上的一个半岛。我们沿近年新修的名曰“莫厘峰环山路”环岛而行, 由陆巷村旅游点正门入。因属关门周家的人,免了门票。转弯抹角,来到含山村寒山66号。

含山村寒山66号正门朝南略偏西,木门之顶有简单装饰的砖砌门楣。正墙为青砖所砌,再附上一层黄泥并刷上白色石灰。青砖和黄泥石灰层均有风化之迹。墙有两人之高的样子,墙的顶部为爬墙虎覆盖。

沿正墙西行数步右转是该院落的略微偏北的西墙。西墙较之南面的正墙更为破败一些。此墙下部为石头上部为砖,墙也似乎矮些,其长约为50多米的样子。西墙之顶也长满了爬墙虎。行至其后,有一侧朝西的边门。该木质边门虽有档雨的门檐,但十分简陋而矮小。

由西边门而入,是一条两边长满杂草的石板铺设的露天通道。通道左侧是后院。后院近处修有一个家禽舍,养着鸡鸭鹅之类,据说为邻居越界所占。后院其它大部分虽有几棵果树和香椿树,但大都为杂草覆盖。想来本应是个菜园子的。据说院内原有几棵大松柏,不知何时已被砍光。后院的东北角有一小屋,看来已破败废弃了;西北角则为邻居侵占,盖了一栋二层水泥楼房,不伦不类,碍眼之极。

露天通道的右侧是一扇后门。正对着后门是一口水井。井水至清,想来它必为当年周家诸代人居住时的水源了。

看守此老宅者为一叶氏中年妇女。她为我们打开后门,我们三人由此而入,进了此宅下房,计有厨房、储藏室等。再向前走,就应该是两进正房了。第一进正房前有一个小院庭通向正门,庭内杂草丛生,并有一棵老黄杨树。前庭之外,还有几个小天井,均为杂草所覆盖。

整个住宅为砖木结构,虽已破败,然建筑整体及各房屋格局尤在,保存得尚可。估计基本上不漏雨。门窗或已坠毁或已不复存在,用贝壳打磨出的窗“玻璃”则散落在地上。房梁上依稀可见一些简单的雕刻装饰。堂屋里堆着破旧家具,但“世和堂”的大匾仍高挂正中。

在离开东山前,小老虎、周文健和我三人站在守溪桥上面对后山嵩下山坡上的周家祖坟三鞠躬,以吊悼先灵。

此行能拜访“世和堂”老宅实属意外之惊喜。我决心要带周滨和女儿叶国雅再来一趟,一则要好好看看我们两家的东山之根;二则可以借此好好向出生于美国的女儿展示她在中国的根:从东山的山水、人文,到叶、周两家的亲人、老宅,乃至东山的美食等。

但我同时更有两个担忧。第一,我担心旅游业的开发将摧毁周围的原貌。江南水乡各村镇经拙劣官商一开发,就成了千篇一律、毫无创意的东西了。诸如那本来韵味十足的小菜场如今已挂上了所有全国旅游景点必有的大红灯笼。本来十分纯朴的通往太湖的渠道、码头、以及供洗衣、淘米、洗菜等用的渠边台阶,已开始在两边修上全国统一可见的石栏杆。本来会老堂、粹和堂、惠和堂院中应用石板和大砖板铺设的小路如今无一列外地和全国各地一样均用小鹅卵石来铺设,等等等等。 第二,我担心“世和堂”这个老宅的前景。周家后代众多,散居全国乃至世界各地,并无一人留居东山。眼下院子的西北角已被侵蚀,盖起了一栋极不协调的二层水泥楼房。宅内以及院墙外均堆放着邻居翻新房屋的建筑材料。虽然房屋整体目前尚未漏雨倒塌,但如长此拖延下去不予修缮,只怕它也经受不了自然界风风雨雨对它的挑战。

二访“世和堂”

无独有偶,2013年至2014年间,女儿叶国雅开始对人类学表示了极大的兴趣。特别值得一提的是,2014年和2015年两个夏天,她在太平洋遗产组织(Atlantic Heritage Organization)实习,协助两名考古学家参与了记录一个18世纪耶稣会牧师住宅的建筑结构,绘制房屋墙壁标高图,度量并绘制详细平面图。后来在2015年申请大学时还就这些经历写过作文[6]。这样她对像“世和堂”之类的老宅就有了更大的观赏兴趣和理解能力。

2015年春夏之交,国雅18岁,刚刚从圣玛丽瑞肯高中(St. Mary’s Ryken High School)毕业,即将进斯沃斯莫尔学院(Swarthmore College)之际,周滨和我携国雅专程来沪、苏一带访亲寻根。我们先后与九位和十位周滨在上海和苏州两地的亲戚们相聚。六月13日星期六再由周滨的堂弟周文健开车、小老虎引路来到东山。这次来东山与上次的不同之处是,我对手头的周家家谱和有关“世和堂”文献详细阅读了一番,所以堪称是有备而来[7]

我们一行五人,再次造访了东山文化馆。两年前的新交薛利华先生和叶新民先生等又一次热情地款待了我们并向我们赠送了他们编辑出版的《东山莫厘峰》三卷和其它书籍。

然后我们去嵩下村山坡上的周家祖坟上坟。文健将车停在守溪桥边,我们穿过新建的旅游建筑群,沿小路上山。路经“陆巷小学”和一个似已荒废的小尼姑庵。进入山地后,但见一路上到处都种着东山著名的土特产如枇杷、杨梅、红桔、水蜜桃以及间种的碧螺春等。

周家祖坟在半山腰上,据说,这块地现属蒋湾村的严海根使用。我们找到了19世先祖周纯卿及夏太夫人的碑。他们应该是周滨的曾祖父和曾祖母。旁边各有20世周寅生、周瑞生、周吉生及周裕生的墓碑。其中先祖周瑞生及马太夫人是周滨的爷爷和奶奶。我们分别献花鞠躬以示敬意。

站在墓地上放眼望去,近处是满山绿绿葱葱的果树和茶田,远处则是一汪朦朦胧胧的太湖水。人杰地灵、美丽富饶的江南水乡尽收眼底。

我们去了东山几处诸如“雕花楼”的旅游景点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世和堂”。对周滨和国雅来说,此为第一次。对我则是第二次了。国雅看得甚为细致,把她在太平洋遗产组织实习时学到的几招都用上了。她不但看了宅院的整体结构和布局,更看了很多细微之处,诸如梁上的棱椽及其上的木雕,木板所做的墙壁,支撑木板墙的木柱以及防止木柱受潮侵蚀的石座,木门和木门上的门栓和门锁,乃至房内堆放的破旧家具、木盆、马桶、工具等等。

对我来说,因为手头有了一些“世和堂”的文献,所以这次可以看得更为理性一点。本宅建筑总面积不足600平方米,其中包括前院和其它六、七个天井。此外还有一个后院。前院之外,宅房可分为三进。最后一进是下房,其中一间还盖有二楼[8]。第一进和第二进想来应分别为当年19世先祖周纯卿及夏太夫人和他们儿女们20世周寅生、周邦凤、周瑞生、周吉生及周裕生所住。按房间的数目和家中人口的数目比例来说,此宅小了一点。小老虎也引领我们参观了另一去处,名曰“怀德堂”,说是周家曾在此租过房屋,想来很是合乎逻辑[9]。另据文献所述,后园原有毗邻相通的周吉生之“仁本堂” [10]

我们看完“世和堂”之后,又看了周边我所喜爱的小菜场、水井、水渠和一个小码头。

结语

此老宅非深院豪宅之类,乃一般民宅,朴实无华,却越显得平易近人。与那些翻修一新供旅游人参观的名宅相比,更是实实在在,原汁原味,令人疼爱。

然而其前景并不看好。首先是周边蓬勃发展的旅游业。我2013年来访时的担心如今皆成现实,或更有甚者。比如那次尚未见到的“农家乐”眼下已比比皆是。和全国各地一样,想来文化大革命破四旧时,这一带必然挨了一记左耳光。在今天人人追逐钱财的年代里,它又不得不再挨一记右耳光。其次,周家瑞、吉、裕三房后裔90余人意见难于一致,坐看此宅年久失修,为光阴和他人侵蚀,实在令人扼腕。

我虽然与“世和堂”有了这段姻缘,我又能为它做点什么呢?先留下一组相片和这篇拙文吧。或许,这些对女儿国雅的未来会有所影响。

附录

关于居住在陆巷“世和堂”这支周氏的来源,我发现了一些矛盾,也找到一些相应之处。

据杨维忠和薛利华主编的《东山大族》一书中薛利华所著“周氏:仁义世家,源远流长”一文所援引的《寒山周氏重买祭田碑记》记载,寒山陆巷周氏在李唐时由广东迁来。此文中并插有周吉生和周裕生两位老人的相片。在薛利华编著的《东山人文》上册里,一篇题为“古杨湾话周”文章中也有类似的论述。

然而根据老丈人周新吾2016年春写的“家族的根”一文,情况似乎并非如此。文中说:“家族中通常以家具上标示的‘汝南瑞记’‘汝南吉记’为据,说祖上的祖籍是河南汝南。这有很大可能。宋朝中原战乱,老百姓被迫大量南迁,流落各地,在闽粤群体较大,就是“客家”。我家族可能就是分散的客家。小时候曾听母亲说过,祖上是从南京一带漂流过来的,可能在南京没有扎下根,再漂到太湖地区。”又说:“我祖上飘来东山时据说是中医世家。”

对照老丈人周新吾 “家族的根”一文所叙述的情况和薛利华所著“周氏:仁义世家,源远流长”和“古杨湾话周”二文中所描述的另一只周氏祖鼻,我却发现了惊人的相应之处。“周氏:仁义世家,源远流长”一文第116页在论及东山杨湾周氏时说杨湾周氏出汴梁,是宋大夫周敦颐之后。又说:“周氏郡名汝南,祖宅为‘瑞祖堂’,。。。杨湾周家原来还有‘瑞老堂’。。。等。。。据杨湾后裔周昭显说,他祖上是行医的,。。。”

其实,关于陆巷“世和堂”这支周氏的来源是不难确定的。因为东山周氏家谱是有案可稽的,所以只要找到“世和堂”祖先周氏16世祖先周九皋的一世祖即可。这事就留给周家后人去做了,我这个周家女婿不便代庖了。


[1] 薛利华编著的《东山人文》中册,第986页列举之中有“世和堂”。
[2]关于这支周氏的来源,见文末附录。
[3] 见我201111月编注加序的叶德成著《蕃奕堂宗支簿》,和2013年写的“叶德成后裔癸巳大聚会始末”。
[4] 此行还见到了也与叶家联姻的周滨的三姑姑周雪英的儿子叶大椿和女儿叶丽君等。
[5] 见《东山莫厘峰》红橘卷,201412月,105页至107页。
[6] 见我在2015年写的女儿在美国升学纪实一文。
[7] 2002年九月版《苏州洞庭东山寒山村周氏宗亲世系通讯录》和2007年起草的《东山祖宅“世和堂”权属及管理协议书》等。
[8] 据老丈人周新吾2016年春所写的题为“家族的根”一文,该二楼为老丈人周新吾三弟周吉生所盖。文中说:“三姊吉生,在钱庄很早就当上了经理,从他们家的衣着饭食来看,和我家有不小的差距。家里人口增加了,三姊就出资在老宅后部盖了新楼 。。。”
[9]老丈人周新吾2016年春所写的题为“吾乡故土”和“家族的根”二文中均提及该“怀德堂”。“吾乡故土”中说:“大概在我6-8岁时,我父亲典了怀德堂南部一半的厅堂、楼房,还有长廊、两个大天井、和厨房前一片荒废了的园地。留守的十来人住得宽敞极了。”
[10] 据记载,“仁本堂”因年久失修大部坍塌,为户主周吉生之子周味绅于1981年将残存瓦屋三间及围墙售予原洞庭公社含山大队(当地生产队)。“仁本堂”宅基地除北端与“世和堂”毗邻相通的后园部分拼入“世和堂”后园外,其余部分捐赠予原洞庭公社含山大队作集体之用。

Saturday, November 26, 2016

癸巳寻根记


癸巳寻根记

叶梦华

2013724

                                      

1.    引言

我们这些南京叶德成的后代都从不同的人那里听说过我们的老家是苏州东山。叶菊华姐说,他们家从来填表时都填祖籍为苏州东山。叶振华叔叔和大表哥端木怡昇都说我们是从苏州东山来的。后来生活在台湾的大伯伯的儿女叶肇华哥、叶毓华姐从来没有怀疑过苏州东山是我们的老家。贵阳二伯伯一家也听到过苏州东山是老家的说法。父亲更是亲口对我们子女多次说过,我们是苏州东山人。

然而,一切均为“听说,”没有文字上的记载和凭据。更不用问,我们的祖上是何时离开苏州东山移民南京的?他们离开东山时是东山叶氏哪支哪派的?

丁丑(1997年)夏我应三民主义统一中国大同盟的邀请访问台湾时,有幸在台北见到肇华哥。叶肇华是大伯伯叶桂馨的独子,可谓我们爷爷叶文萃这一支的长子长孙。他把叶德成于光绪十年(1885年)写的《蕃奕堂宗支簿》给了我。他对我说:“我们从小生活太优越了,所以都不成器。这本家谱我留着也没用,你拿走吧。”由此引发了部分叶德成后裔庚寅(2010年)六月21人的贵阳之聚,辛卯(2011年)1111人的南京瞻园之聚,壬辰(2012年)七月10人的北京之聚,和癸巳(2013年)五月34人的南京大聚会。

《蕃奕堂宗支簿》给我提供了第一份文字资料。但其中没有提及苏州东山,也没有写明蕃奕堂的始祖是谁、何人何时移民南京等。宗支簿中最久远的祖宗是叶德成的大爷爷“叶彭远”及其夫人“周氏”。宗支簿中写道:他们的“年岁生殁均无询考”。当我把《蕃奕堂宗支簿》打印出来并加注加序时,我就给自己提出了“续谱”和“寻根”的两项任务。续谱的任务相对来说要容易一些。因为《蕃奕堂宗支簿》写于光绪十年,其后爷爷和大伯伯显然又在宗支簿末添加了一些内容。所以我现在正好能续上。至今,叶德成后裔叶氏家谱》可称已初见雏型。寻根的任务则要困难得多。我凭想象,希望在东山现有的叶家祠堂、吴县档案馆、和东山叶梦得故居取得突破点。

2.    上海/东山行

我用了近一年的时间做了些准备工作。菊华姐表示可以帮忙。大姐也给东山经营叶梦得故居宝俭堂的陆惠霞女士打了电话。最后认定依靠周滨的表哥、她二姑妈的儿子叶文德作为我此次东山寻根的引路人。叶文德人都习惯称他“小老虎。” 小老虎原籍正宗苏州东山人,现住上海,频繁来往于上海苏州两地。我和他虽从未见过面,但从周滨的亲戚们那里早已久闻大名。他为人热情,结交广泛,不但对东山叶家旧事情有独钟,而且了解甚多。他在电话里对我说:“你找到我,东山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我都会给你安排好。”

癸巳五月,我为去东山寻根专程到了上海。12日与小老虎一见面,他就向我出示和赠送了他收藏的部分有关东山叶家的几本书籍。计有《洞庭东山叶翰甫家庭-吴中叶氏文德堂支族谱补阙》,《洞庭东山旅沪同乡会三十周年纪念特刊》,杨维中和薛利华主编的《东山大族》,以及日后又送给我的薛利华著《洞庭东山掌故》。一下子就得到如此丰厚的资料,真是喜出望外。粗粗翻阅之后,发现如欲把叶德成的家谱和东山的老家连接上,最关键的资料是叶德辉宣统三年(1911)版的《吴中叶氏族谱》。

翌日晚,由周滨堂弟、她六叔的儿子周文健开他新购之SUV,驱车前往苏州。午夜抵,住小老虎为其亲戚看管的金鸡湖边的玲珑湾公寓。

第二天,即五月14日,我们一行三人一早就来到东山。小老虎首先向我引见了其好友薛利华。薛利华先生自认东山为其第二故乡。他编著了大量有关东山历史文化的书籍文章,对吴中叶氏家史无疑是一位专家。估计他原是东山历史文化研究会的会长(或曰东山方志名人馆馆长),现虽已退休,但仍然热衷于研究有关东山的历史文化。

其后,我们四人来到东山历史文化研究会。现任会长杨维中先生接待了我们。在场的还有一位正在研究东山叶氏历史的年轻人叶新民和另一位研究会的同仁老金。他们都是专家级的人物。谈起叶家旧事如数家珍。他们说现在的叶梦得故居是当地农民开发旅游业弄的。真正的叶梦得故居早已不复存在了。我问,那现在的叶梦得故居是否是在真正的叶梦得故居原址上盖的呢?回答是,没人知道叶梦得故居或宝俭堂原址在什么地方。他们又说,虽然史书家谱中公认叶逵为吴中东山叶氏始祖,但其实叶逵既没有生在东山,也没有葬在东山。他娶了浙江湖州羊氏后移居东山,死后葬在湖州。真正的始祖应是他儿子叶桯(音听),他生在东山葬在东山。

我向东山历史文化研究会赠送了我编注加序的叶德成光绪十年写的《蕃奕堂宗支簿》和我正在编写的《叶德成后裔家谱》稿。杨维中会长请大家在附近一家饭馆吃了午饭。家乡人请吃家乡饭菜,样样可口,令我感激不尽。与杨维中会长言别时约定将来一定保持来往。

随后走访了叶家的两个祠堂:粹和堂和惠和堂。宝俭堂因如前所述,并非叶梦得的故居、故址,只是开发出来的一个旅游景点,故而没去。不幸的是,粹和堂和惠和堂两堂也都正在装修,两处也都是东山的旅游景点。江南水乡小镇的老房、园庭、街巷、河道经这几年装修翻新之后千篇一律,实在令人失望。

小老虎对我说,他上周专门来了正在修整的惠和堂,把叶氏列祖列宗的牌子找到并除去了灰尘以便我来时鞠拜。我于是遵命在惠和堂给叶家祖宗牌位三鞠躬致敬。

最后薛利华先生在雕花楼书店取出了他编著的一套三本共一千五百页的《东山人文上册:往事回眸、氏族寻踪》,《东山人文中册:古镇话旧、乡彦名士》,和《东山人文下册:古碑拾遗》。他提名签字后赠送给我。我也向他赠送了我编注加序的叶德成光绪十年写的《蕃奕堂宗支簿》和我正在编写的《叶德成后裔家谱》稿。薛利华先生对我说:“来东山寻根的人很是不少。有些人扑捕风捉影,就宣布寻根成功了。但是对我们来说,这应该是一项要认真去做的事,要有文字上的依据。”薛先生的教诲我当然要铭记在心。握手告别时,我一言为定今后要再向他请教叶家旧事。

叶新民在午饭之前就与我握手言别。他当天给我发来电子邮件,附上了他为《世界叶氏总谱》撰写的关于“吴中叶氏”的材料:“吴中东山叶氏及其与台湾叶氏之渊源”一文和“叶氏谱牒”一表。我们从此建立了电子邮件的联系和来往。

东山之行的意外的收获是走访了周滨家在东山的周家的老宅“世和堂,”含山村含山118号(原含山村寒山66号)。周滨的父亲周新吾就出生于此。他们是道道地地的苏州东山人。只是而今无一后代居住东山,成了东山著名的“关门”周家。“关门”周家的老宅因后代太多产权问题没有认定,故年久失修。虽然看上去显得十分破败,其实倒是原汁原味。比起那些翻修后雷同的江南小镇上见过的老房要有意思得多。希望日后有机会整修时务必力求做到翻旧如旧,保持原汁原味。

东山一日以参观周家已装修完毕的会老馆,然后前往周家老坟山三鞠躬作结。我心中打算已定:将来要和周滨和国雅再专程来东山一趟。

五月27日晚,我从南京返回上海后,小老虎又向我引见了他上海山阴路邻居年轻人朱永刚。朱永刚先生的母亲也是东山叶家人,他对东山叶家旧事也是兴趣浓厚,颇有所知。他向我提供了诸多网址线索,有待日后慢慢整理出来、一一造访。

五月28日小老虎陪我去了上海图书馆。回想起来上一次去上海图书馆大约是1972年或1973年的事。那次我是陪舅舅程守洙去查物理学方面的资料的。今非昔比,40年后的上海图书馆不仅外观上十分气派,实质上也令人兴奋。我凭美国护照顺利办到了阅读证。在家谱室的电脑上迅速找到了该馆收藏的有关吴中叶氏的资料,包括我心目中梦寐以求的叶德辉宣统三年(1911)版的《吴中叶氏族谱》。该谱5266卷共10887页。我当即决定订购全套下载于光碟。隔日,即30日,去浦东机场返美之前,在小老虎和肖展祥陪同下再去上海图书馆取得了订购的《吴中叶氏族谱》和《吴中叶氏族谱唐股村支派宗图》全套光碟一张。

回到美国后,我将该光碟复制后分别赠送给小老虎、薛利华、杨威忠、叶新民,人各一张,以利大家从事研究东山叶家历史时更为方便。

3.    初考

从第一位姓叶的始祖到我们现在这些叶德成的后代可以划分成四个历史阶段。第一阶段起于河南始祖名为沈诸梁的叶公,时在春秋战国约公元前480年。第二阶段始于吴中始祖叶逵(叶公77世),应在唐末宋初之际。第三阶段暂定南京始祖为叶堡(叶逵系16世)。他是明洪武23年移居南京。然而东山叶氏宗亲向南京移民不是一次性的。另外,可能也有去了南京又回归东山的情况。第四阶段是蕃奕堂。蕃奕堂的始祖是谁?他是哪年离开东山到南京的?离开东山时是东山叶氏哪支哪派的?这些都是本次寻根希望能得到答案的根本问题。

我本寄厚望于从班辈排名上找到线索和依据。无奈叶氏从第一代叶公起就没有解决班辈用字问题。各支、派中无统一班辈用字。各支、派内的班辈字的使用也未见有持续使用的以致出现周期的,一般只延续一、二、三代。至叶逵系33世,在统一班辈用字上有较大努力,其结果特别体现在33世、34世、35世和36世的名字上。

有记载的班辈字有最早的八字,进而演变成的16字,以及最后在宣统年定下的32字。八字班辈名为:懋昭承绪、永锡光华。16字班辈名为:曾成本德、秉考传家、懋昭承绪、永锡光华。32字班辈名为:祥庆奕世、肇禩永昌、等。“祥”、“庆”、“奕”、和“世”四字与“懋”、“昭”、“承”和“绪”并列在叶逵系33343536世中各支、派都有广泛使用。然而,时值清末民初,继而民国为共和所取代,其后的班辈名不复可见、至少也是用者甚寡矣。

要想找到南京叶德成这一支在东山的根唯有从两个方向去努力:一是从东山往下找,一是从叶德成一代在南京往上找。从东山往下找的资料看来不可能有比叶德辉编的宣统三年版的《吴中叶氏族谱》更相关更祥实的了。然而,该谱5266卷共10887页,半文言无标点,实非短期内可以读完消化掉的。

我急于写这篇寻根记,怕的是人老健忘。故谨此根据粗略阅读《吴中叶氏族谱》对照《蕃奕堂宗支簿》,先写下一星半点的猜测,算是为日后慢读细嚼列出提纲要领来。

猜测之一:叶德成是叶逵系六世叶梦得的后代。理由如下:(1)众所周知,史载叶梦得晚年隐居湖州弁山玲珑山石林,故号石林居士,所著诗文多以石林为名,如《石林燕语》、《石林词》、《石林诗话》等。(2)叶德成在光绪十年撰写的《蕃奕堂宗支簿》的扉页上注明他的宗支簿是在“石林书屋”写的。由此可以推断,叶逵是我们的老祖宗,我们的祖籍确在东山。

猜测之二:叶德辉和叶德成是同辈人,即,都为叶逵系38世。理由如下:(1)年龄相当。 叶德成生于1840年殁于1912年而叶德辉生于1864年殁于1927年。(2)同为“德”字辈。叶德成有四位“德”字辈的兄弟:德昌、德本、德成、和德丰。而叶德辉也有四位“德”字辈的兄弟:德辉、德炯、德耀、德煌。(3) “德”字在《吴中叶氏族谱》中各支、派中的38世人名中都有广泛使用。在19世纪和20世纪相交时,叶姓中名字里有“德”字的人也非常之多。  

然而“德”字在八字、16字和32字班辈名中或不存在、或所在位置相去甚远。叶德辉和其他“德”字辈的上下辈的班辈名有待进一步考察,以寻求与叶德成上下辈班辈名的一致性。

猜测之三:“蕃奕堂”之名是叶逵系36世或其后代所起的。理由如下:(1)“奕”字作为35世班辈名在叶氏中各支、派中有广泛的使用。(2)“蕃”是“延伸”“隶属”的意思。(3)所以“蕃奕”就是“延伸、”“隶属” “奕”字辈的意思。故尔必为叶逵系35世“奕”字辈之后的人所起。

猜测之四:“蕃奕堂”的始祖是叶逵系36世移民南京的。此乃猜测之三的逻辑推论。

猜测之五《蕃奕堂宗支簿》中的叶彭远就是《吴中叶氏族谱》中“慈谿派江宁支谱叙”一文中的叶承远。理由如下:(1)《蕃奕堂宗支簿》中的叶彭远的夫人为周氏而后又去了南京。“吴中叶氏族谱.续前巷前场派记”一文中的叶承远的夫人也姓周而后也去了南京。该文中说:“清代前场派承逺入嫯本土朱家巷周宗源为婿,而周之业在金陵,翁婿共铺为生业。宗源卒,承逺出外别创业于浦口。承逺生二子、鐩,留南京。”周家在南京有比较大的生意。所以,可以理解叶德成在1885年撰写《蕃奕堂宗支簿》时,只知道他爷爷的大哥在近100年前娶了周氏,而不清楚他是何年生何年殁、葬于何处。叶彭远(叶承远)可能就没有葬在南京。(2)同理,叶德成在1885年写家谱时对他爷爷的大哥的名、字、号等也不一定了解确切。叶彭远和叶承远中的“彭”和“承”音相近,记错了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3)叶承远生二子叶和叶鐩。这说明第37世是“金”字辈的。我手头的家谱中,叶彭远的弟弟叶润川的下一代也是“金”字辈的。叶润川有六个儿子,其中五人名为金旁字,计有镛、锉、1.eps、锟、鎧。(4)年岁相当。按叶德辉和叶德成同为第38世算(猜测之二),叶彭远应为36世。按南京的叶氏始祖叶逵系16世于明洪武23年即1391年到南京推算,近400年后即为1791年左右,正好可能是第36世(按20年一世推算)。

此猜测中疑问当然不少。比如,大哥叶彭远(叶承远)娶周氏,移民南京,如何把几个弟弟也都带到南京了呢?另外叶彭远和叶承远是否可能是堂兄弟呢?纵观叶家和周家的家谱,两家通婚十分频繁。所以叶彭远的夫人为周氏而另一位叶承远的夫人也姓周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有必要查一下东山周家家谱有关周宗源的记录,或许能得到一些线索。

猜测之六“蕃奕堂”的始祖是叶彭远(叶承远),可能在雍正、乾隆年间移民南京。如果猜测之五成立,那么此猜测即为其合理推论。

猜测之七叶德成一生经济上小康、不宽裕、没有什么成就可言。这从我们对叶德成的了解和《蕃奕堂宗支簿》中多处的叙述可以找到依据。据大表哥端木怡昇所说,叶德成是清朝末年江宁县衙门里的文案,相当于县衙门秘书。文案比“官”小,是“吏”。《蕃奕堂宗支簿》第四页写到有关叶德成的奶奶的坟地时说:“卅年出殡,因双塘赵宝山向不利葬,暂借对山坟主祖茔圹外大首厝柩。嗣逢兵燹,张副帅紥营与此,即于原处代葬。乞今廿余年。缘力不从心。容后稍有转机,仍当斟酌改迁。”第六页写到有关叶德成的爷爷的坟地时又重复说:“卅年出殡,因双塘赵宝山山向不利,暂借坟主祖茔圹外小首厝柩。嗣逢兵燹,张副帅紥营与此,即于原处代葬。乞今廿余年。无力迁葬,心实难安。一候稍舒,仍当斟酌议迁。第七页写到有关他六叔叶鎧的坟地时又说:“事业稍宽,仍当扶柩回。”

说他小康,是因为他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和收入。《蕃奕堂宗支簿》第五页称:“当年我买一山坐落栖霞张家库边黄家冈山名刘家山。” 按理,此刘家山应该就是后来被称为锺山和紫金山的山。理由是爸爸曾亲口告诉我,大爷爷和我的爷爷为紫金山北麓产权打过官司。当时南京的小报都有炒作。再则,大表哥告诉我们,二爷爷在中山门外有一大块地。大约1925年孙中山去世后,为了建中山陵,二爷爷的地被政府征用。故二爷爷必有紫金山南麓的产权。然而紫金山是否曾名刘家山?此乃待考之事。南京当时的小报炒作也有待查阅。

《蕃奕堂宗支簿》第二页记载叶德成的三爷爷有四位夫人,故其家境必不会太差。

叶德成在光绪十年撰写家谱可能受当时东山其他叶氏派别撰写家谱的激发。

猜测之八“文、章、华、国、诗、礼、传、家”的班辈排名是叶德成辈或其上一辈编造的,与东山老家无关。这八个字是父辈告诉我们的。在我们的爷爷“文”字辈、父亲“章:字辈和我们这一代”华“字辈中有准确和广泛的使用。然而在叶德辉宣统三年(1911)版的《吴中叶氏族谱》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4.    结语

泛读有关文献,发现叶氏历史上两个特点:一是喜爱编撰家谱的人很多,二是均有企图欲使新编的家谱与老家谱衔接上。然而,有记载的失败比比皆是,成功者如吴中叶氏文德堂支族则凤毛麟角。

到目前为止,我尚不能从文字记载中确定我们蕃奕堂与东山的关系。《吴中叶氏族谱》中的各派大都止于清末33世、34世;3536、何37世的记载尤为不全,可能与太平天国长毛之乱有关。而我手头的家谱估计始于36世、37世,正好衔接不上。

按前所叙,我将继续从两个方向去努力:一是慢读细嚼万页《吴中叶氏族谱》,大海捞针。二是明年造访南京图书馆,希望能找到叶家在南京的资料,以便能从在南京叶德成几代往上代寻找与东山的联系。

参考资料

潘殊闲,《叶梦得研究》,巴蜀书社,2007年五月。

薛利华,《洞庭东山掌故》,吴县市教育印刷厂印刷,199710

薛利华,《东山人文上册:往事回眸、氏族寻踪》,大众文艺出版社,2008年六月。

薛利华,《东山人文中册:古镇话旧、乡彦名士》,大众文艺出版社,2008年六月。

薛利华,《东山人文下册:古碑拾遗》,大众文艺出版社,2008年六月。

杨维忠、薛利华主编,《东山大族》(东山历史文化丛书),广陵书社,2008年一月。

叶德辉,《吴中叶氏族谱》,宣统三年(1911)。

叶扶霄,《洞庭东山旅沪同乡会三十周年纪念特刊》, 民国三十三年(1944年)。

叶镜鑫、叶椿林、叶奎元、薛利华主编,《洞庭东山也翰甫家庭--吴中叶氏文德堂支族谱补厥》, 200112月至2005年九月。

叶德成,《蕃奕堂宗支簿》,光绪十年(1885年),叶梦华编注加序,201111月。

叶梦华,《叶德成后裔家谱》稿,2013年。

叶梦华,“叶德成后裔癸巳大聚会始末,”2013年六月。

叶新民,“吴中东山叶氏及其与台湾叶氏之渊源,”201012月。

Friday, January 29, 2016

美国南部十州游 (周滨游记之三十七)




美国南部十州游

周滨游记之三十七

 2015年12月30日至2016年元月8日

我们于2015年年底开着我们心爱的比17万里还要老的丰田Sienna从南马里兰州出发。我们经弗吉尼亚州到西弗吉尼亚州州府Charleston,然后去了肯塔基州的Lexington,再去田纳西州 的NashvilleMemphis两市, 经密西西比州州府Jackson,到终点路易斯安那州。我们游玩了New OrleansBaton Rouge两市,并在Baton Rouge30多年前MadisonWisconsin的老朋友Norimo 和他夫人Andreana及儿子Naoki相聚。其后我们经密西西比州到达阿拉巴马州州府 Birmingham, 再经乔治亚州和南卡罗拉纳卡州到达北卡罗拉纳州的Charlotte,最后经弗吉尼亚州返回南马里兰州。


此行,除去老家马里兰州,涵盖美国南部十个州。目的是为丫丫开阔眼界,对美国南部有所了解和感受, 当然一家三口在一起前后十天也是幸福无比。再则,丫丫在旅游上已日臻成熟 —— 我们每到一处的游玩点和必吃之食品大都由她选择定夺。


第一天, 12/30/2015, 星期三,丫丫选择了西弗吉尼亚州的New River Grand View Overlook。我们对她的选择十分满意。所见之山、林、水等都反映了西弗吉尼亚州的特色。







晚上住Charleston南,我们吃了在加油站买的当地著名食品Pepperoni rolls,亦十分满意。

第二天,12/31/2015, 星期四,除夕,上午我们把西弗吉尼亚州的州府Charleston市中心转了一圈,然后前往去了肯塔基州的Lexington市。

进入肯塔基州后一路上富人们的大马场让我们感叹不已。



途中游玩的景点是丫丫选择的Raven Run公园。我们三人走到肯塔基河的瞭望点,除了我们,另外只有两三个游人。晚住Lexington西南郊。




第三天, 1/1/2016, 星期五,元旦,丫丫选择的新年景点是肯塔基河Palisades 公园。






下午我们到达田纳西州州府Nashville市市中心。这个城市是美国乡村音乐爱好者的麦加圣地, 所有乡村音乐歌星都是从这里起家的。那些想成为歌星的年轻人都必须先来这里打造包装,从酒吧驻唱开始。因为是新年假日,几个大的乡村音乐展览馆都不开门,但是街道游人依然熙熙攘攘,而且都是乡村音乐家的打扮,牛仔靴,牛仔裤外加牛仔帽。还未到晚上高峰期,沿街每个酒吧都挤满了人,音乐声震耳欲聋。我们是外行看热闹,可以感到美国乡村音乐还是很有市场的。晚上住Nashville南郊的Franklin


第四天, 1/2/2016,星期六,在Memphis,丫丫选择了参观国家民权运动博物馆(National Civil Right Museum)。虽然要买门票,我们也坚决支持。该博物馆就建在当年马丁路德金被刺的小旅馆和对面行刺的楼里。我们虽不能细看,但也受益匪浅。主要收获是了解到了马丁路德金被刺一案至今仍有很大的疑点。就像肯尼迪谋杀案一样,到底谁是幕后推手,至今是无头案。 其后我们在附近一家烧烤猪排店吃了南方著名的烧烤猪排。之所以选择了这家,是因为看到了门前的排队长龙。进去之后,烧烤猪排固然是好,那南方饭馆的气氛更是染目熏心。最后,我们来到浩浩荡荡的密西西比河边。因前几天的雨水,密西西比河的河水饱满而湍急。那天寒风凛冽,面对着宽阔的大河放眼望去,心里不由人地浮想联翩,肃然起敬。晚住Memphis东南郊。Memphis给我们的映像比Nashville要好玩些。




第五天,1/3/2016,星期日,我们终日以赶路为主。密西西比州的迎客中心,是我们所去过的各州中最好的,有免费咖啡、燃烧着木料的壁炉、还有充满南方热心好客的接待人员,令人真有宾至如归之感。可惜的是密西西比州可供游客的去处实在难寻。我们在其州府Jackson 市中心转了一圈,就直奔路易斯安那州了。

我们在路易斯安那州路边一家Po-Boy吃了当地盛产的鲶鱼(cat fish),油炸的,十分可口。晚住新奥尔良密西西比河东南边的Gretna

第六天, 1/4/2016,星期一,我们用一天的时间搞定了整个新奥尔良。新奥尔良的旅游点诸如French MarketFrench QuarterJackson SquareMississippi River BankGarden DistrictLafayette CemeteryAudubon ParkNew Orleans City Park,以及Lake Pontchartrain Shore Drive,走马观花,一览无余。丫丫还买了一个用蜡封信封的章,以为纪念。

晚上仍住新奥尔良市中心密西西比河东南的Gretna

早、中、晚三餐之处都由丫丫选定。早餐于Café de MondeBeignets


午餐于Cajun Seafood Restaurant食小龙虾。


晚餐于 Jacques-Imo’s Café食当地大餐。


Jackson广场


破旧的著名爵士乐队厅


French Quarter

 
 

新奥尔良街景



Pontchartrain


第七天, 1/5/2016,星期二,我们上午玩了Atchafalaya自然保护区。我们顾了Mr.Couret的一叶扁舟在Henderson湖上转了40分钟,精彩得很。






Mr. Couret


下午,我们来到路易斯安那州州府Baton Rouge。登上州府的议会大厦,极目望去,果然是毫无动人之处。就连密西西比河也显得愚钝得很。记得梦华问他在Baton Rouge生活了三十来年的老友Norimoto:“What’s the must-see in Baton Rouge?”得到的回答是:“ You must see me.”晚餐与Norimoto Murai,其妻 Andreana 和其子Naoki在当地一家餐馆进餐,老友叙旧,不亦悦乎。晚住Norimoto预定的路易斯安那州州立大学的旅馆。


第八天,1/6/2016,星期三,返程中丫丫为我们选定的最后一个游玩点,是阿拉巴马州州府 Birmingham附近的一个古印第安人的城市,名叫“Moundville考古公园。” 虽要门票,但我们觉得很值。







这天晚上我们住在Birmingham郊区的Bessemer

第九天, 1/7/2016,星期四,我们终日赶路回家,晚上住北卡罗拉纳州的Charlotte

第十天, 1/8/2016,星期五,我们继续赶路回家,于下午早早地就安全回到家了。

此行天公作美,除了出行和归来时有些许小雨小雾,其余皆为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