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二月五日,星期日,衡阳
这间号称豪华间的房间顶上有空调机水声通宵作响,无法睡觉。至午夜12:30只好向前台提出更换房间。因而从736豪华间换到了742带电脑办公的更为“豪华”的一间大房间。在旅馆吃了早餐后,去火车站取了明天去桂林的¥50.50的票,T381次车,16车厢018号硬座。顺便在火车站买了一张衡阳地图。
火车站和下榻旅馆均在湘江之东。市中心及打算去的石鼓公园则在湘江之西。我走到湘江边,沿江边公园向北,心里想的是步行过北面的大桥向西再向北去石鼓公园。早晨的空气十分的湿润。公园里有单独在打太极拳的,有老夫老妻成对散步的,还有一群放着音乐跳舞的。跳舞的人群里女多男少,我是否应该去显露两脚?我站在一边,看了几十秒钟,甚感索然无味。转而去看湘江,湘江却显得十分动人。水是现在难得见到的蓝绿色的。没走多久,突见江边有一破烂渡口,古朴之风尚存,很是令人疼爱。两元过江,韵味十足,令人心怡。
沿着湘江西岸的湘江北路向北走,走到头,就是蒸水汇入湘江的地方,也是我的目的地石鼓公园。本来,这里应该是一片野草地上散落着的一些像鼓一样的石头、起源奥妙而不可知的。孰知2005年在这里修起了这片石鼓书院的公园,还放了个石鼓忽弄游客,原先的像鼓一样的石头则荡然无存,本末倒置,实在令人扼腕叹息。所幸者,湘江之水看上去尚无污染,仍然楚楚动人,江上有下网捕鱼的点点扁舟。江边柳树已经发芽,露出了新绿。春至潇湘矣。(范仲淹“岳阳楼记”中称岳阳地处“巴陵”,又说其“南及潇湘”。衡阳在岳阳之南,当然就自称为潇湘了。)衡阳人尚留有些许古朴之风,勉了我持美护照的70 老人之门票。
新修建的石鼓公园地处两水相交,占尽天工,但其本身并没有多少可取之处,难免与类似建筑千篇一律,何况又加上了一些迎合旅游发展的粗俗之举。湘江之水虽然也尚干净,然而污染之物已漂浮水面,沿岸工地更比比皆是。想来不要几年,湘江就可与其它污染之处同流合污了
从公园里走出来,自然是寻找吃中饭的去处。走进不远处的一个较大的餐馆,遇到一位热心的当堂经理。我问他有何新鲜之物?答曰:“藠头(藠也可简写为艽)。”我问:“藠头为何物?”他把我带进厨房,示我何为藠子。我说“这不就是葱吗?”他不肖地说:“不是葱!”我说:“哦,葱一类的。”他又不肖:“不是一类的!”我不和他争,只是心想我非尝尝这藠头不可了。我说:“好,那我就吃藠头。”他说:“不行,我们中午已经包给了办婚礼的午餐。不过我可以在边上给你加一张小桌子。”我权衡再三,还是谢了他,走了出来。
旋即到了另一家餐馆,问:“有藠头吗?”答曰:“有!”于是要了一个藠头炒莴笋和一盘炒腊肉,野菜粑为抬头,佐以鲜啤米饭。野菜粑是粽叶包的,粽叶味重,不愧是屈原的老家。藠头炒莴笋也果然不同凡响。但其必属葱类,有葱味,只是更丰富更高贵。再就是腊肉。初食感到毫无可取之处。腊肉在锅里嚷门精地炒了一下,还是生的。然而想到既然来了湖南,不吃一下地道的腊肉,有点对不起他人和自己。于是配着一瓶鲜啤,慢慢品味。终于品出了门道---我认为湖南腊肉味很与prosciutto相近,我为其命名为东方的婆罗修多。不过一辈子吃一次就可以了。其他书中所列衡阳美食诸如玉麟香腰、排楼汤圆、南岳雁鹅菌、常宁凉粉等均未见到。
酒足饭饱后本想叫一辆出租车回旅馆的,但一时丧失了方向感,不知是该叫左行的车还是右行的车。向一妇人问方向,不料她坚持要我乘公交车。她说,汽车站就在面前,一上去就可坐到火车站,也就是你的旅馆门前。她之所言极是,只得从命,乘公共汽车返回到了旅馆。
回到房间里,欲午睡片刻未果。将未来两天的行程研究了一番,发现我在桂林所预订的旅馆和火车票有些许出入:旅馆在老火车站边,而我的火车票是新的桂林北站。此外,从桂林北到南宁,六小时的硬座有点超出70老翁所能承受。故尔重返火车站,把已购的¥62.5由桂林北站前往南宁的K1557次硬座票换成了¥107.5由桂林站出发的Z5次卧铺。想来没这点小小曲折,怎么能显示我旅行的本事呢?
晚饭自然是只能吃水果了,计有桔子、龙眼、香梨和台湾青枣等。青枣比第一次吃的差了十倍,要是先吃了今天的,就不会有第二次。香梨和龙眼则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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