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二月14日,星期二,凭祥至南宁
正如所料,昨天下午那位赵姓公安人员并未来电话。故而今早三去凭祥公安局。值班室是一年轻小伙子。他说他刚来此不到一年。显然他尚未沾染上传统的恶习。我向他说明原委,他说:“呵,姓赵的?我来给他打电话。”他在电话里和这位姓赵说了一阵,显然无法沟通,就把电话递给了我,说:“你自己和他说吧!”我接过电话,无论我如何解释,他都说不知道,然后电话里就没声音了。我正纳闷,值班的小伙子说:“看,他来了。”我一看,是个又矮又壮,满脸横肉全副武装的警察。他恶狠狠地对我说:“你要干什么?”我说:“对不起,我找的是另外一位姓赵的,头顶有撮小白毛的。”“你找他干什么?”我说:“我昨天正式申请了要查看一下1968年我在这儿的档案。”他不耐烦地对小伙子说:“带他到六楼局办去!”
来到六楼,局长办公室是空的。小伙子说:“他们在开会。”我往隔壁会议室瞟了一眼,果然有人在开会。想来那位赵某昨天未必骗我,他们真的整天都有会开。我对共产党开会为什么如此要紧有很深刻的解释,那得另外行文专论,这次不能离题太远。话说我不死心,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的看,…,副局长的也是空着的,…,终于我在一间牌子为“主任办公室”的办公室里见有一位女干警。“您是主任吗?”我倍加客气地问道。“是。”她看上去三十多,端正善良,起码没有横肉。我把护照递给她,企图简单自我介绍一下。她一边请我坐下,一边说:“知道了,你写的申请我们昨天谈了。”
我松了口气,总算昨天没白忙。她说,可能找不到1968年的东西了。我说,只要你们找了,我就满意了。她说她给管档案的再打电话问问。我耐心地等着。她们用白话说了很长时间,我听不懂。她挂了电话,抱歉地对我说:“没有,什么都没有。当年没有立案的,绝对没留下来的档案。” 把我的故事对她描述了一番。我说,这座大楼就是盖在当时的监狱的地点。她说,是的,是的。我问她贵姓,她答姓黄。我说,黄主任,我想拍几张相片。她说,可以可以。我走出她办公室,拿出iPAD就开始拍。她赶出来一步,说,下了楼再拍。拍了几张之后,三次重访凭祥公安局至此告结。我的重访凭祥之行也就到此结束了。
返回旅馆的路上,在一家超市买了些糖果花生之类的东西。又在旅馆对门我喜爱的菜场转了最后一圈。旅馆是要求最迟一点钟结账。我所要乘坐的火车是2点半开。而我的旅馆距火车站步行只要两分钟的样子。所以我一点钟结账后就在旅馆大厅里玩弄微信。心想这里又干净又舒服又有网,比火车站候车室强多了。幸亏我是个扬州虚子,1:45离开旅馆往车站走。1:50的样子被安检查出了随身带的水果刀。我苦苦哀求,说:“我走了半个中国也没有问题呀!”他们研究了一番后由一个小头目向我宣布了决定,安检处一个女的还向我出示了他们没收的其它水果刀。他们建议我去旅馆对面的邮局去寄。那时已近2点。
我背着包拖着箱子快步走到邮局。邮局门锁着,上挂一营业时间牌,应该开门的呀!转而进隔壁银行问,被告知,绕到后面去看看。我背着包拖着箱子绕到邮局后面,果然有三人在装货,不像会为我寄东西的样子。我说明原委,他们异口同声说,水果刀不让寄!我没时间和他们讲理。时已约有2:05。
我背着包拖着箱,快步回到旅馆,推开几个排队入住的人,说:“我有急事!”我说明原委,又说我要赶2:30的火车。前台一位叫小莫的女士知道事急,抓起电话就打。第一家快递说不办水果刀快递,第二家也说不办,第三家也不办。我心已灰,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这时小莫打通的第四家表示他们愿意办理快递并立即派人来取。我问了小莫贵姓,谢了她。
我背着包拖着箱子,拔腿就往车站走,时近2:20。再过安检,小头目和那个女的都向我表示歉意。我笑着对他们说:“我71岁了,你们和我过不去!”近2:25,我坐在了我的座位上,给海弘发了微信。回过头来看这件事,我如苦苦哀求得法,成功的可能性也可能不是零。如果有什么猫腻,那就是他们可能没见过这么好的瑞士水果刀,他们想要。
我玩够啦:旧迹寻踪,凭吊怀古,如画风景,慢车硬座,边民口岸,等等等等。我也吃够啦:热带水果,稀罕菜蔬,地方美食,特色小吃,鹅鸭羊肉,云云云云。现在我只剩下了归心:归心归心,似箭归心;回我老家,种菜养鸡
乘5512次列车下午14:00离开了凭祥。
别了,凭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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